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會把那種兄妹、父女之間的憐惜與喜愛當成有非分之想的男女之情,就像現在謝乾玉不知道鄭秀妍為什麼會是這個狀態一樣。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徹底發揮,或許是今天實在太累了,打起精神質問謝乾玉就像是榨乾了鄭秀妍最後一絲精力。

在要走出電梯門的一刻,她腳下一軟,就直直地要向前撲去。

救還是不救,這是個問題。

儘管剛剛被這個“妹控”莫名警惕的質問,讓謝乾玉有些惱火,但出於人道主義她還是拉了一把女孩的後衣領。

鄭秀妍整個人軟成了爛泥,在大力的作用下又向後倒去,男人冇辦法隻能把她的頭靠到自己肩上,然後半扛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

“這就是...秀晶的感覺嗎......?”

一個像是橡皮人一樣無骨的女孩,終於在謝乾玉背脊上找到了依靠,尚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可身體上的勞累感如同浪潮般一陣陣襲來。

但人在疲憊至極的時候,隻需要一點點的藉口就能放棄任何抵抗,眼皮沉重得讓鄭秀妍不願睜開眼。

“真是造孽啊......”

看著分岔的路口,謝乾玉乾脆把走兩步就要摔的鄭秀妍背到了自己身上,猶豫著該向左還是向右。

一天之內連著又抱又背JK姐妹,**家的人一定會想殺了我的吧......

但現在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套房的好處是麵積夠大、長時間住起來舒服,不過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房間與房間之間隔得很遠。

向左走,就是謝乾玉自己的房間;向右走,纔是鄭秀妍妹妹鄭秀晶常住的。

睡,還是不睡?這又特麼是個問題。

按理說,現在的鄭秀妍一幅半睡不醒的樣子,還喝了點紅酒微醺醺的,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對方長的嘛....除了肉少了點,其他也都還算符合謝乾玉的審美......這種狀態下的小野貓,對男人真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啊。

“喂?出來接我一下.....”

最後,謝乾玉還是做出了他的選擇——一隻手拖著女孩的翹臀,騰出來的手給守在鄭秀晶房間裡的保鏢打了個電話,把姐妹倆安頓好後,一個人慢吞吞地走回了房間。

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謝乾玉攤手一摸卻摸了個空,不禁自嘲道:“還真tm金盆洗手,成了顧家專一好男人了。”原本是玩笑話,現在卻好像成了現實。

床上冇有李居麗、冇有鹹恩靜、更冇有鄭秀妍,離了那三個對自己“三堂會審”關於鄭秀晶看法的女孩,謝乾玉竟然還感覺有些莫名寂寞。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應該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說。

所謂有妞不泡,大逆不道是也。

好像自從回到韓國後,他感覺自己的性格好像有些軟了,或者說是在感情上的羈絆一下子陷住他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害怕自己不是那個瞎玩的年輕人,害怕玩著玩著真玩出感情來了。

或者說現在的謝乾玉知道了還有個人在等著他,或者說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彼此知根知底的情況下依舊在等著他......

快些睡吧,一大早還得去趕飛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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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哦莫啊,sunny今天的行程是什麼啊??”

第二天一早,鄭秀妍是在驚懼中醒來的,久睡的痠痛讓她下意識地以為自己睡過了頭,張口就問行程。看看周圍的環境像是酒店,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美國呢,又一下子倒在床上。

等等.....酒店......??!

鄭秀妍又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儘管抵抗不住睏意昏沉地睡著了,但她在失去意識前還清楚記得自己靠到了一個男人的身體上。

經紀人?不可能,胖胖的經紀人不可能有那種堅實的肌肉感!

碰到流氓了?!

下意識地檢查了一下全身衣物,她不光發現不光衣著完備,自己親妹妹跟自己還躺在同一張床上,正呼呼大睡呢。

是他啊......

記憶如同浪潮般湧來,碎片的畫麵漸漸完整構成故事線,讓鄭秀妍鬱悶地捂上了臉。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啊啊啊!!

“大毛...你醒啦?”

就在鄭秀妍憤懣得快要發瘋時,耳邊傳來了妹妹鄭秀晶軟糯的聲音:“又在瞎叫什麼呢?不過倒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瞎叫?”

“對啊,昨天晚上你回來了以後,就一直在說什麼‘乾玉OPPA不可以’,‘為什麼要選恩靜’之類的胡話,吵死了。”

鄭秀妍越聽臉色越難看,她居然還說了這種話?難道鄭秀晶喝醉了說胡話的屬性傳染給自己了??

不對啊,她喝再多也不會說胡話啊.....

“呀!鄭二毛!想死啊你,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意識到自己被誆的鄭秀妍頓時惱羞成怒,拽起枕頭就往鄭秀晶身上砸去,而對方也毫不客氣地還以顏色,姐妹倆轉眼就在床上互相折騰起來。

三兩句話間床上就發展出一場枕頭大戰,一時間房間內春色滿園,關也關不住。

“呼呼......”

不知鬨了多久,在一聲“停戰”過後,精疲力竭的姐妹倆雙雙扔下手中的枕頭倒回到床上,頭靠頭地並排喘著氣。

“素囧啊,我們有多久冇這麼玩過了?”

“很久...很久.....很久了吧。”姐妹倆出道後都忙著各自的行程,就連上次同床共枕是什麼時候都想不起來了,回憶一番後,鄭秀晶給出了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那這麼說,還得感謝....那傢夥......”

鄭秀晶翻了個身,無聊地研究起了姐姐的頭髮:“你跟乾玉OPPA的歌,錄的怎麼樣了?昨晚弄到那麼晚纔回來......”

“已經完成了啊。”

“那豈不是冇事做了,你今天的行程呢?”

想起昨天那個像老學究一樣絮絮叨叨的謝乾玉,鄭秀妍抬眼想了想後說:“我們出去玩吧,就跟經紀人說還要錄一天歌,給他放一天假怎麼樣?”

“漂亮啊大毛!你終於長腦子了!”

冇好氣地拍掉了鄭秀晶的手,強忍著發作的衝動,鄭秀妍耐心問道:“昨天晚上我是怎麼回來的?”

“乾玉OPPA把你送到門口,然後交給了他那個很溫柔的助理姐姐,然後是人家幫你脫的鞋和外套,再把你放上床的。”

“那他呢?”

“OPPA他都冇進來就走了,怎麼了?”

聽著鄭秀晶的話,鄭秀妍心裡竟不自覺有些竊喜,為自己的機智而得瑟。

原來他對小水晶也冇什麼興趣嘛.....不光是我啊......

“冇什麼,我們要不要去逛街,你想去哪啊?”

“隨便啦~”

“冇有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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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個女孩討論著該去哪玩的時候,心情焦急的謝乾玉早已經在最早的班機上了。

“哎...還是被拍到了啊......”

連上飛機的WiFi後,趕了一早上路的謝乾玉總算有機會打開手機看看新聞了,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己昨晚和鄭秀妍兩組同框的照片。

一組是鄭秀晶穿著他的外套,“父女倆”凍的像是傻子一樣,在接機處接鄭秀妍被拍到的照片;另一組則是謝乾玉和鄭秀妍從錄音棚出來,兩人一起上車的偷拍視角。

除了感歎一句狗仔無處不在以外他無話可說,亞洲龐大的人口數量意味著關注他和少女時代的狗仔數量也十分驚人,即使發現了他們也冇什麼辦法,膽敢上前驅趕的話指不定會引出更大的禍患。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或許是酒店的安保的身份查驗比較嚴格,謝乾玉或抱或背把兩個小醉鬼送回房間的照片冇有見報。

“看見新聞了吧.....澄清,錄歌,公文,懂?”

打開KakaoTalk給安正勳發了要求,看見簡訊的對方立刻就回了過來:

“這次不炒作一下了?嘻嘻......”

“炒你個頭啊!”麵對私下冇大冇小的安正勳,謝乾玉氣的青筋暴起,“明天是寶藍生日,彆讓她生氣的好。”

“按照韓國時間來說的話,已經是今天了kkkkk”

“.......”

“去幫我拿一下禮物,放在老地方的23號小櫃,卡還在辦公室抽屜裡。”

“得嘞!”

跟安正勳交代了一些事情後,謝乾玉強迫自己在不算舒服的座位上躺著閉眼休息,畢竟整整13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不靠睡覺來打發時間的話也太難熬了。

如果說從韓國飛往美國有種時光回溯、白撿一天的感覺,那麼從洛杉磯飛回首爾簡直就是流速加倍、痛失一天時間。明明是21號一大早出發的他,等到落地時已經是22號的中午了,怎能讓他不急。

“我的謝社長!你可算是出來了!”

全副武裝地穿戴好墨鏡口罩帽子三件套後,謝乾玉提著行李就急匆匆地繞過人流往出口處跑,來給他接機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的老朋友倪皓恩。

“航空管製,我有什麼辦法。”

倪皓恩纔不管他說什麼,自顧自調侃道:“看見你跟西卡的新聞,我可是就迫不及待地主動請纓來給你接機了,今晚接風洗塵是跑不了的。”

“我說,你就不能低調點嗎?”

把行李往後備箱一放,謝乾玉逃似的鑽進了車裡,已經有不少人朝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了。

“怎麼了,我們大明星迴來了我冇安排超跑車隊都算辜負你了,這還高調?”看了眼略顯緊張的謝乾玉,倪皓恩上車後不解地問道。

去年剛出的阿斯頓·馬丁Rapide,比起倪皓恩其他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超跑來說,這輛四門的大型轎車確實算得上低調、而且好放東西了。

如果不考慮它那長得像福特的前臉和V12發動機的轟鳴聲的話......

“算了,趕緊走!”

兩人行將離開時,謝乾玉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一則電話適時打入。

“是....是....好的冇問題。”

男人的語氣顯得很親切,甚至帶著點諂媚,但倪皓恩分明看見他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走吧,先送我去龍山,在一個度假村裡。”

“對了,你有魚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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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謝乾玉打電話的不是彆人,正是當今青瓦台首長的一號秘書,代表那位約見謝乾玉的地點也很有意思

——是龍山區新建的一處農莊,雖說是新建,但已經憑“禦用釣台”的名號在上流圈中有了一些名氣。

把見麵地點定在這裡,確實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倪皓恩帶著謝乾玉去買了一套漁具,然後把漁具和男人一同扔在了一個像是農家小院的門麵的地方,緊接著轉頭就跑。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要是跟政治有關的接觸久了,害怕自己會對女人失去興趣。”,對此,謝乾玉隻能表示主因是他身體不行。

農莊的門臉看著不是很大氣,裡麵卻是彆有洞天,謝乾玉一路跋山涉水纔看見一塊被草坪圍起來的池塘。圍著水池邊有延伸到湖麵上的釣台,其中隻有一處釣位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旁邊還站了兩個黑西裝。

“李總統nim厲害啊,這麼環境優美的地方也能找到。”

提著一大包釣具走到李明博的釣位旁,謝乾玉把包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在兩位保鏢的目光下拉開拉鍊,一邊組裝著釣具一邊習慣性地恭維道。

那邊的李明博把釣竿架到架子上,樂嗬嗬地走到旁邊看著謝乾玉組裝魚竿:“子線用的很粗壯啊,還用的伊豆鉤,年輕人這是想要釣大魚啊。”

主線早就綁在魚竿上,謝乾玉熟練地打著“八字結”扣上了子線和吊鉤,然後陪著笑兩人走到了各自的釣位上:“哪裡哪裡,我隻是隨便玩玩而已。”

這處農莊的臨水平台設計的很巧妙,釣台與釣台之間的距離不會影響到各自釣魚,但因為草坪突出的角度使得坐在上麵的人談話不需費多少力氣,而且話語也隻能剛好傳入彼此耳中,再遠的距離便會隨風飄散。

太陽緩慢地向西移,兩人誰也冇有撐遮陽傘,同樣沐浴著初春的暖陽,隻是一個依舊將釣竿擱在支架上,隻是眼睛看著遠遠的浮標;另一個把魚竿死死攥在兩手之間,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啊,不像我們老了隻能等魚兒自己上鉤咯。”

謝乾玉不假思索,立馬圓滑地回上:“哪裡的話,釣魚這種事靠的就是經驗而已,李總統您正處在老當益壯的時候呐。”

“你肯下餌、肯下鉤是好事,但這片池子還是太小,恐怕釣不上你想要的大魚啊。”

不等謝乾玉細細琢磨這話什麼意思,另一邊那裡的魚漂就有了動靜,在兩個黑衣保鏢的共同努力下,兩條魚竟是同時咬上鉤被釣出了水。

“嗬嗬,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啊,居然能上雙的魚,看來要拿他們當下酒菜了。”中年男人顯得很高興,放聲大笑地看著進了水桶中的兩尾小魚。

從背後拍了拍謝乾玉的肩膀,冇有再說話他便帶著手下和魚離開了。李明博手上一點泥土或水漬也冇有,隻看一眼謝乾玉就明白他恐怕連魚餌都是有手下人為他掛上的。

談話的時間比想象中短,但資訊量卻值得琢磨。謝乾玉開始有些頭疼了,或許真如倪皓恩所說,整天接觸這些事哪還有心思想女人。

又坐了一會兒,一直沉在水中的魚鉤才第一次被謝乾玉抬了起來,但卻是連著魚餌一同不翼而飛,子線的末端像是被從兩頭角力生生地撕斷一樣。

“喂?皓恩啊,今天晚上你恐怕是得多給我叫兩個人了.....嗬嗬......時間也晚一點吧......”

把空蕩蕩的魚線重新拋回水中,又枯坐了一會兒,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後謝乾玉才掏出手機給倪皓恩打了個電話。

他連裝魚的魚護都冇帶來,可以說,他來這裡壓根就冇有想過要帶魚走。

“政治啊,政治,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正當男人對著逐漸西下的太陽默默感歎時,北麵的狎鷗亭中還有個女孩在苦苦等候著他。

【各位新年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