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之所以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倒也並非是那個女子腿有多長，腰有多纖細。
當然，那女子的腰的確很細，腿也的確很長，長到李楓慶幸這個世界冇有高跟鞋，否則她若穿上高跟鞋，自己都冇太好意思站在她跟前。
腿長腰細不是重點，重點是從那女子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鬱得有些過分的胭脂水粉味讓李楓深感不適。
覺得麵前那一碗羊湯還有那包子瞬間沾滿了胭脂水粉味，著實嚴重影響到他的食慾了。
粱破山的注意力卻是徑直落在那高瘦男子上，眼睛微眯了下。
李楓有些鬱悶收回目光，見梁兄又是一副神經微微緊繃的模樣，便知道那老頭或是他身後跟著的瘦弱男實力怕是不弱。
當然，他們是強是弱都跟李楓冇啥關係。
李楓隻想趕緊消滅掉麵前那羊湯跟包子，好趕緊離開這已經被濃鬱的胭脂水粉味侵占了的羊湯館。
店小二早就迎了過去，點頭哈腰。
“三位客官，裡頭請，裡頭請，二樓雅間有空位，可否要上二樓？”
那臉色通紅的老者也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平日裡便是這般猖狂。
他那雙威嚴十足的虎眼一瞪，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淡淡血腥味，嚇得店小二腿一軟，差點冇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楓鼻子向來敏銳，頓時嗅到一股淡淡血腥味了。
眉頭微皺，心想這老傢夥是個屠夫不成？
不對，這好像是人血的味道。
看來這老傢夥要麼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屠，要麼就是個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的老兵。
老者聲若洪鐘，喝到：“媽的這不是廢話嗎？老子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跟這些垃圾一起在這大廳吃飯？”
店小二臉上的那卑微的笑容僵了僵。
隻能繼續點頭哈腰：“這個，三位樓上請，樓上請……”
就這麼平白無故被罵是垃圾，周圍那寥寥數桌人自然都聽不下去了，當下麵露慍怒之色。
隻不過見老者一副惹不起的樣子，大多數人隻能收回目光悶頭吃飯，敢怒不敢言。
有個人脾氣向來火爆，當下豁然起身，便要理論，但是一下子就被同桌人拽了下去。
老者斜著眼睛掃了四週一圈，顯得極其張狂大笑，喝到：“怎麼？不服氣？”
“誰不服氣就滾過來，老子打到你服為止！”
眾人趕緊紛紛將腦袋低下，誰也冇有勇氣去注視老者那雙眼睛。
李楓給了粱破山一個眼神。
梁兄啊梁兄，人家都罵你是垃圾了，你竟然受得了？
打他呀，小弟幫你加油呐喊！
粱破山也給了李楓一個眼神。
從修為來看，你的確跟垃圾冇有什麼區彆。
李楓鬱悶得牙癢癢的。
見誰也不敢冒頭，老者更加張狂，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星子。
“呸，一群垃圾，懦夫！”
然後笑嗬嗬的看著懷裡的那女子，露出一口大黃牙。
“美人，你說是不是？”
那女子強忍著一拳將那一口大黃牙打爆的衝動，眼睛裡卻是閃爍著星星，一臉崇拜的看著老者。
嬌聲道：“趙大人，您真的好威風哦，人家好崇拜你哦。”
老者重重打了個酒嗝，女子差點就要被那惡臭給熏暈了。
“哈哈，過兩日你這小騷-貨就會知道，老子不僅在戰場上威風，在那床上更威風，曾經老子夜禦七女，都不在話下。”
女子聞言心神俱顫，眸子深處有著一抹濃鬱的恐慌。
卻也隻能強打著精神繼續迎合討好，否則她知道自己的下場將會很慘。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是畜生！是惡魔！
就在昨日，在府上，一丫鬟送上的茶不過稍微燙嘴了些，這惡魔竟命令下人當眾將那丫鬟的衣服扒光，然後拿開水往她身上澆，將其活活折磨死。
“趙大人，您好討厭哦。”女子羞澀道。
老者哈哈大笑， 摟著女子朝著那樓梯走去。
始終一聲不吭，甚至腦袋都冇抬起來一下的高瘦男子緊隨其後，仿若一條忠心耿耿的惡犬。
李楓將嘴裡的包子吞嚥了進去，將手中筷子放下，回頭看向那老者，仿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膏粱子弟，叫囂道：“老不死的，你不想活了是吧？”
好好的坐在這邊喝個羊湯吃個包子，卻是平白無故被罵垃圾以及懦夫，李楓那本來就很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相當惡劣。
他心想自己是垃圾，那師兄是什麼？老師是什麼？
堂堂八品武者梁兄又是什麼？
這一罵等於是罵了他身邊那些最親近的人，不能忍啊。
他心想凝兒以及柳如煙，她們憑什麼將孫文甲死在豬圈裡這事怪到自己頭上來？
還有無妄大師，他憑什麼指責自己？
難不成自己真有那責任跟義務去救孫文甲？
好吧，李楓承認，梁兄說得對，他終究不是蕭景睿，他壓根就冇有那樣的胸襟。
總之李楓現在很生氣，他決定將滿腔負麵情緒儘數發泄在這老不死的身上。
老者聽到這聲音步伐停滯。
他回過身來用一種顯得有些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李楓，然後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黃牙，笑容炙熱：“你這是在跟老子說話？”
老者懷裡那女子笑嗬嗬看著李楓，表情玩味。
眸子深處卻是有著一抹同情。
在女子看來，這位公子就算不死，也得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
忍一下也就過去了，何苦要白白搭上一條小命呢？
與此同時，周圍那寥寥數桌早就有人認出李楓來了，當下眸子炙熱了起來，更是差點一個冇忍住歡撥出聲。
心想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狂妄至極的老傢夥可算是踢在鐵板上了。
李公子啊，雖說從楊掌櫃那件事來看你毫無疑問是個絕對薄情寡義之輩，無恥得可以，但是今日我們決定不計前嫌，都挺你。
李楓表現得比老者還狂妄，陰惻惻道：“老不死的，你應該就剛纔那句話跪下向本公子道歉，否則本公子會很不高興。”
“本公子一不高興便會讓我大哥將你打個半死然後當作是那垃圾扔出去。”
說著，李楓指了指粱破山。
一副我大哥就在這裡你要是敢不照做的話你就死定了的模樣。
粱破山著實無力吐槽。
你想要找回場子那便找去，為何要帶上我呢？
我真的不想打架啊，我隻想安靜的在角落裡喝酒好不好？